于是他看到,垂落在他身前的桌布被什么东西顶起了一些,隐隐鼓出了一块头颅大小的轮廓来。那轮廓温吞地动弹着,随着桌布被越顶越高,渐渐露出了一小段下颌的线条。
兰伯特呼吸微窒,他能模糊地看到那人滚动的喉结,也勉强能看到对方贴在他腿面上的,不安分地来回婆娑的右手。他的血液在这些微妙的动作间缓慢而坚定向下身流淌,虽还不能引起什么质变,却也让他身上有些发热。
洁白厚重的桌布在来人呼吸时浅浅浮动,他伸出手去,刚想将桌布撩起,露出那人的面容来,却见一只手从中探出,捏住了他铺展在腿上的餐巾。
然后对方将头一低,飞快地钻到了餐巾之下。
也钻到了他腿间,直将鼻尖戳到了他尚且平静的下体上。
兰伯特的下腹部顿时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苏醒过来似的,一阵发紧。这下他能看到那人探出的后颈,还有大半的肩膀了,只那颗脑袋被餐巾罩着,只让脑后的几缕碎发从布巾边缘露了出来。
他将手落在了那段颈子上,轻轻抚摸几下,让银白的发梢不时搔过指尖。
而与此同时,一个温柔的亲吻落在了他的下身。
隔着几层布料,他仍能感觉到双唇加诸在他身上的力度,还有那份独特的柔软触感。
他手上用力,捏了下掌心中扣着的颈肉。而埋首在他腿间的那
人接连落下了几个吻,边吻着,边将双手向上探,捉住他的裤子前端,灵巧地解开了纽扣,并捏住了拉链的金属头。
兰伯特说不清自己是在第几个亲吻到来时勃起的,他只知道,当始作俑者察觉到了那份蠢蠢欲动的硬度时,那人满意地轻笑了一声,然后用牙齿咬住了拉链,缓缓下拉。
“……文森特。”兰伯特到底忍不住将那人的名字念出了口,他的口吻之中含着毫无威胁感的警告,自然,也没能让那个被点名的男人收敛。
文森特动作未停,他隔着棉质内裤,直接探出舌尖来,舔上了兰伯特刚刚胀大些许的柱身。他在触碰到那根逐渐发烫的性器时仿佛听到了一丝浅薄的抽气声,他疑心自己错听了什么,但好在,类似的反馈很快也体现在了他正精心服侍的物什上。
兰伯特没有自慰的习惯,自文森特离开后,就再没有过发泄。一段时间的禁欲让他的身体很快就对文森特的撩拨做出了反应,更何况,文森特正如此卖力地取悦着他。
灵活的舌尖顺着柱身自下而上地舔过,在濡湿了大块的布料后抵达了顶端。兰伯特的性器已经把内裤顶起了一块,但文森特没急着将它释放出来,仍旧细致地用唾液将兰伯特的下身弄得一团糟,试图让快要湿透的内裤紧紧裹贴在越发坚挺的茎体上。
“文森特。”兰伯特吐出一口气,又念了一次。这次他口中的警告多了点真实性,但似乎还是没被文森特放在心上。
文森特张口含住了兰伯特的性器顶端,前列腺液的味道浸透了棉布,在含吮时传遍了他的味蕾。碍于布料的阻隔,他还没法将这根阴茎吞得更深,他就只是用唇舌裹着最为敏感的那一部分一下下吸吮,舌头也抵在龟头下端,滑动着向上顶。
“唔……”兰伯特在这番富有技巧的舔舐下低低地呻吟出声,他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一段时间不见,文森特的口活儿是真的比从前要进步了许多。
“哪里学来的?”他将手掌扣在那颗起伏不定的脑袋上,隔着餐巾揉了两下。而忙碌着的文森特没有回答他,只在察觉到他终于完全勃起了之后,才将他被内裤绷得快要发痛的性器从那层湿透的布料里放了出来。
但还不等兰伯特松一口气,文森特就又含住了他。
这次,失去了那层薄薄的阻隔,被湿润而温暖的口腔直接包裹的感觉格外鲜明。兰伯特轻哼出声,他攥住了餐巾,攥住了餐巾下的头发,只感觉文森特略微急促的心跳都要借着那亲密的吸啜传递到他的阴茎上了。
紧接着,文森特的脑袋开始缓缓下沉,让兰伯特的性器能够向更深的地方侵入。文森特的舌头在这份压迫下几乎失去了活动的空间,只有当他本能地缩动喉管,好让多余的津液能被吞咽下去时,他的舌尖才会连带着在茎身上蹭动几下。
仅凭舌面上的触感,文森特都能大致描摹出兰伯特性器上的筋脉轮廓了。这种感觉让他呼吸急促,喉咙收缩地更快,好似迫不及待地要将口中间或弹动一下的东西全都吞下去。
很快,兰伯特的龟头就戳到了一个抖动不停的小口。文森特绷紧了肩膀,僵了一瞬,然后屏住呼吸,忍着胃部的不适,让兰伯特的性器顶进了他的喉咙。
“唔嗯!”一声沉闷发颤的闷哼从餐巾下传出,和兰伯特近乎喟叹的吐息混在一起,让环绕四周的古典乐也染上了一丝靡色。兰伯特松开了文森特的头发,转而俯下身,揽着男人绷到发硬的肩膀轻缓地婆娑,他方才在刹那间近乎有了如同操进文森特穴道里似的错乱感,对方蠕动着的喉咙就像是往日那些饥渴的肠肉,正亲密无间地簇拥着吮吸着他,勾引他将阴茎狠狠撞进最深处。
但做深喉和寻常的性交总归不同,兰伯特按捺着蒸腾起的欲望,没有将脑内闪现出的想法付诸实践。他任由文森特发挥,倒是没有让对方非得将他的性器全都吞下的想法。
不过文森特也不愿止步于此,正试着让他继续深入。
反胃与恶心带来的干呕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涌现出来,让文森特发出了阵阵隐含痛苦的呻吟声。文森特的一只手抓住了兰伯特的衬衫下摆,间或用力拉扯,他的呼吸变得又急又乱,渐渐地沾上了一点若有若无的哭腔。
兰伯特看不到文森特的表情,却能直观感知到对方躯体的颤抖。他将手下滑,轻拍文森特的背,表情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了一些。
他没有出言阻止,只当文森特的下唇终于挨到了他的囊袋时,他低头隔着餐巾在文森特头顶亲了亲,一手则捏住了餐巾的一角。
“可以了,吐出来吧。”他低声说,然后在文森特喘息着抬头的同时,将对方头上的餐巾缓缓揭开。
得益于文森特这些日子孜孜不倦的骚扰,当对方的脸出现在兰伯特的眼前时,他全然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宜的烦躁与焦灼,他只注意到了文森特湿润微肿的嘴唇,看到了对方覆着一层粼粼水光的双眼,还有那对微微发红的眼眶。
跪在他双腿间的文森特正将他的阴茎吐出了大半,被仔细照顾过的茎体上沾满了透明唾液和他自己分
泌出的体液,湿得不像话,甚至还在缓慢地向下滴水。
“啵”的一声轻响,文森特刚将最后一段龟头吐出,就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他一边咳着,一边还仰着头小心地观察着兰伯特的表情,见兰伯特目光中毫无阴翳,才弯起唇角露出了一点笑意来。
“咳、咳咳……兰伯特,满意、唔……满意你的餐后甜点吗?”文森特断断续续地问着,声音沙哑又低微,配着他那张被人狠狠欺负过似的脸,显得有些可怜。
兰伯特将手贴在文森特泛着红晕的面颊上蹭了蹭,没有回话,文森特便催促似的,侧头在他湿漉漉的性器上又亲了一口。
那人刻意亲得温吞却用力,发出了一声清晰的水声,还让他挺翘着的茎体晃了晃。而且对方挨得离那根勃发的性器太近了,近到那物什在晃动时蹭到了男人的脸颊,还在上面留下一道拉着银丝的粘稠水痕。
兰伯特的眸色渐深,他舔了下唇,便见文森特十分乖觉地握住了他的性器根部,然后再一次张开了口。
“别再做深喉了。”他将手指插进文森特略微汗湿的发丝之间,轻轻抚摸着。他的这句嘱咐换来了文森特含混不清的一声回应,对方大约是嗓子难受得厉害,也不坚持,再动作时就只中规中矩地用唇舌吞吐着阴茎的上半段。
这对兰伯特来说也已经足够了,他的欲望在文森特成功吞下他的所有时便触碰到了顶峰的边缘,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正如他先前所想的那般,文森特的口交技术着实进步了不少,比起从前一味的律动和简单的吸吮,对方如今已经能准确地找到他的敏感点,并配合着手上的揉搓,用舌头有意地刺激他的铃口,并嘬着那处接连不断地吸啜。
如同沙漠里干渴了许久的旅人,竭力要从那处窄小的孔洞里吸出汁水来。
兰伯特的喘息里带着低沉的呻吟,他脊背微弯,一手还在揉摸文森特的头发,另一手则环抱住了对方的肩膀。文森特似乎意识到他快要高潮了,便分出一只手向下探,伸进潮湿的布料里,握住了他收紧抽动的阴囊。
下一秒,他感到文森特手指用力,将他饱涨的囊袋揉挤着攥紧。一股强烈的排精感登时随着这般揉捏向上蹿去,并在对方唇舌的配合下,迅速蔓延开来。
他的下腹发热发痒,不多时,就在文森特主动沉下头,将他的性器再次顶到喉口处时,大口喘息着射了出来。